1)番外 《烧仓房》_我翻拍真没想超过原作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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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三年前,我和她在一个熟人的婚礼上相遇,要好起来。年纪我和她几乎相差一轮,她二十,我三十一。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。当时我伤脑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。老实说,也没工夫一一考虑什么年龄之类。她一开始就压根儿没把年龄放在心上。我已结婚,这也不在话下。什么年龄、家庭、收入,在她看来,都和脚的尺寸声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状一样,纯属先天产物。总之,不是考虑便能有对策那种性质的东西。

  她一边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师学哑剧,一边为了生计当广告模特。不过,她因为嫌麻烦,时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,所以收入实在微乎其微。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几个男友的好意接济。当然具体情况我不清楚,只是根据她的语气猜想大概如此。

  话虽这么说,可我并非暗示她为钱而同男人睡觉什么的。偶尔或许有类似情况。即使真有,也不是本质性问题。本质上恐怕单纯得多。也正是这种无遮无掩不拘一格的单纯吸引了某一类型的人。在她的单纯面前,他们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盘根错节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。解释固然解释不好,总之我想是这么回事。依她的说法,她是在这种单纯的支撑下生活的。

  当然,如此效用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。这同“剥橘皮“是同一道理。

  就讲一下“剥橘皮“好了。

  最初认识她时,她告诉我她在学哑剧。

  我“哦“了一声,没怎么吃惊。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么名堂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练自己才能的那种类型。

  而后她开始“剥橘皮“。如字面所示,“剥橘皮“就是剥橘子的皮。她左边有个小山般满满装着橘子的玻璃盆,右边有个装橘皮的盆---这是假设,其实什么也没有。她拿起一个想象中的橘子,慢慢剥皮,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。吃罢一个,把渣归拢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边的盆。如此反复不止。用语言说来,自然算不了什么事。然而实际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钟---我和她在酒吧高台前闲聊的时间里她一直边说边几乎下意识地如此“剥橘皮“---我渐渐觉得现实感从自己周围被吮吸掉了。这实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。过去艾希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时,有人建议最合适的刑罚是将其关进密封室后一点点将空气抽去。究竟遭遇怎样的死法我不清楚,只是蓦然记起有这么回事。

  “你好像蛮有才能嘛。“我说。

  “哎哟,这还不简单,哪里谈得上才能!总之不是以为这里有橘子,而只要忘掉这里没橘子就行了嘛,非常简单。“

  “简直是说禅。“

  我因此中意了她。

 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见面。一般每月一回,顶多两回。我打电话给她,约她出去玩。我们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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